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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界受西方思潮影响过深,加上人生最好的时光正是和发达国家之间生产力差距巨大的时代,成长环境和学习内容结合,导致这帮人里的大多数把西方的理论体系奉为圣经。
西方学者和政客们都知道与时俱进,时不时翻新一下自己过去信奉的理论,对理论体系进行修补,反而东方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里完全跟在西方步调后面亦步亦趋。
即便阿美利肯采取行政手段对付新芯,这种明显违反市场规律,把自己过去信奉所谓市场调节、市场是一双无形的手,这类理论给推翻了,华国的学者和决策层大部分人不去质疑阿美利肯提倡的和做的不是一回事,反而去帮他们找补理由。
对方打你,肯定是你不对,你做错了什么,不然为什么阿美利肯不打别人要打伱呢?
阿美利肯才是亲爹,新芯的存在影响了亲爹和我们的关系,我们应该调查清楚,现在采取对等措施,这是不顾大局的行为。
类似言论有很多,曹永罗光是听到流传出来的版本都气不打一处来,心里一团火,他希望亲自去参加商务部开的讨论会,把这帮专家和持类似观点的官僚们狂喷一通。
周新倒见怪不怪,后世社交媒体泛滥的时代,让很多宣传口、文科学术界、经贸口的专家和官僚暴露他们的真实水平。
如果说这帮所谓专家是跟不上时代,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完全沦为念经工具的话,那么官僚就是因为和阿美利肯为首的西方国家保持良好关系,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这里就不展开讲,无非是资产出海、家人出海这些理由。
十多年后尚且如此,更别说现在,周新听完后没有曹永罗那么愤怒,他淡淡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燕京找相关领导聊的。”
曹永罗好奇地问道:“你难道不生气吗?
阿美利肯针对我们随便针对,我们想针对他们,我们自己内部都反对声大把。”
像曹永罗这种人,人生中见惯了公平,没人敢对他不公平,他对于这种超出他日常生活经验的情况感到陌生。
他家给他的教育,包括他爷爷跟他讲过去韩战时候故事,一直宣传的是华国不怕任何挑战。
结果现实却是,华国富裕之后反而丧失了直面阿美利肯的勇气。
曹永罗不是不知道专家们的话有道理,如果事态升级,华国承担不了这个代价,但是他也是企业家,难道还在金融危机中的阿美利肯就能承担失去华国这一低价商品来源地的代价吗?
如果连商业领域的斗争都不敢直面,那换个战场呢?
这才是曹永罗不满的核心。
周新说:“生气,但是生气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
而且比起生气,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来不及生气。”
“亨利,我们认识有十来年时间,你是我在华盛顿认识的最高级别*官*员,我想问问这具体是怎么回事?
加入EUV LLC,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记得你当时和我说的是,你和能源部沟通好了,结果这才不到两年,能源部那边就把新芯给踢出EUV LLC了。
这就是阿美利肯的国家信誉吗?”周新和曹永罗沟通表现得很淡定,和亨利·保尔森的沟通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他知道自己和保尔森的通话,指不定旁边有多少人在听,他需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这件事是阿美利肯对不起我,我完全是吃了哑巴亏。
亨利叹气:“Newman,这种事情不是我能说了算。
Obama上来后,包括他背后的势力代表们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觉得新芯在芯片技术上的发展太快,快到他们觉得不能再给新芯发展的时间。
再给新芯发展时间,那阿美利肯将无法限制华国在半导体领域的技术发展,这两件事背后的根本原因都是这个。
当然我相信我不和你说,你自己也能猜到。”亨利说这句话是在为自己刚刚的解释找理由。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对话会不会被其他机构听去,亨利需要保证自己说的话能够说服周新,又不会引起阿美利肯鬣狗们的怀疑。
至于为什么要保证,他离开财政部还想去华尔街金融机构当高管,和周新保持良好关系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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