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把二憨他爹的鞋卖了,看看能不能换点东西,好进城扯点花布,年底闺女出嫁添个嫁妆。” 有嫂子嘲笑道:“兴许能跟那落魄的贵人换点朱钗手环什么,直接做了你家大丫的嫁妆呢。” 那妇人一拍大腿:“可不是!我怎么没想到!” 大伙一阵哄堂大笑,有人抽空问旁边蹲着烤火的冬子:“那么多的犯人,听话吗?” “听话,押解的官老爷可多了,不止有衙役,还有当兵的,不听话的鞭子抽的可狠了!”冬子想起先前看见的一幕,心有余悸道。 大家闻言,一下子沉默了。 “这次来的官差这么多,不好伺候吧?”有人害怕。 “嗨,怕什么,他们官老爷押犯人,鞭子又不抽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说的有道理,短暂的沉寂后,又是热烈的讨论着。 至于槐花嫂子的预言和流犯里的贵人一事,高里正不让冬子先说,待那些人到了村子后观察观察再说。 “山河哥也是这么说的。”于是冬子绝口没提关于高家村劫难之事。 而此时,长长的流放队伍,正费力地走过一片荒废的砂石地。 一路行来,周边有几处凿山采石的大坑,队伍从山脚下走过,地上尽是碎石砂砾,十分硌脚。 不少人走的脚底刮伤,血粼粼混着泥沙,更加疼痛。 隆庆帝前些年重修宫宇,工部官吏在外寻山石木料,这边刚好有几处好的采石之地,挖来挖去,这边挖出半山大坑,地上也是坑坑洼洼,极其难走。 官差门的马车辎重在路上滚的东摇西晃,后面闵家的商队也没好到哪儿去。 行走在中间的犯人们,一个没注意踩空石子儿,摔倒在地,肩周胳膊不是磕伤,就是划破,血流如注。 张翰林就是其中之一,搀扶着老母亲走路,老太太走的稳稳当当,偏他自己没注意脚下,一个不察,摔倒在旁边的裂石上,那石头棱角尖锐。 张达义衣袖瞬间划破,右臂上划伤一条双指长的伤口,鲜血唰一下流出,染了半条胳膊,把老太太吓坏了。 谢豫川一路上都在脑海中复盘梦中阵法,他本就天资不凡,一旦掌握了那阵法的精要之处,他竟能在心中演练各种应用之法。 张达义跌倒后,前面一阵混乱,他走过去时,见张达义一身是血,脸色苍白。 流放的路上受了这样的外伤,性命就等于在阎王手中攥上一半了。 张达义长叹一声,想从身上的衣袍上扯下一条,把伤口包扎上,押官们不会允许他们掉队,不把流血的地方扎上,走不出几里路他可能就死在半路上了。 第(2/3)页